本書是經濟學寫作方面的經典書籍,探究經濟學的修辭技巧。
本書認為,受實證主義影響,當下經濟學將修辭局限在事實和邏輯,尤其是只采用計量統計的方法或一些數學模型。然而這遠遠不夠。經濟學還要依賴更古老的修辭藝術。這樣做除了更有文采,還經得起理性的檢驗,更能說服人。該書采用案例分析法來教授修辭技巧,涉及歷代經濟學大家的作品,比如薩繆爾森的證明、科斯的論文,等等。其中最典型的分析當屬對威廉·福格爾的論文的分析,短短幾頁,福格爾就采用了不下20種修辭手法。
[美]迪爾德麗·麥克洛斯基(Deirdre N.McCloskey),伊利諾伊大學芝加哥分校經濟學、歷史學、英語、傳播學教授。著有《價格理論的應用》《企業家的尊嚴》《芝加哥大學寫作課》等多部著作。
馬俊杰,男,昂科國際事務研究中心CEO,專欄作家,文章見于《中國經營報》《經濟觀察報》等媒體
第二版序
第一版致謝
緒論 1
第一章 經濟學的修辭分析,為什么要做,如何做? 7
不是哲學閱讀,而是修辭閱讀
“修辭”的舊世界是個好世界
科學家必須建立她的“角色”
視角是個科學選擇
“純粹的”風格并不純粹
風格往往訴諸權威
經濟學家是詩人
也是小說家
別怕解構和其他恐怖之事
寫作是表演
第二章 經濟科學的文學特點 35
科學使用文學的方法
需求定律的大多數論據是文學的
語言學的學科模式適用于經濟科學
文學思維或可改善應用經濟學
第三章 經濟學的修辭手法 61
即使是數理經濟學家也使用且必須使用文學手法: 保羅·薩繆爾森的案例
我們對大多數的修辭手法都只有模糊的認識
模型是非修飾性的隱喻:以加里·貝克爾為例
經濟學中的數學和非數學說理都依賴隱喻
統領著經濟學的主要修辭手法:羅伯特·索洛的例子
第四章 科學主義修辭:約翰·穆特是怎么說服人的 89
穆特的文章寫得不好,但很重要
穆特的主要觀點可以用人們聽得懂的語言來表達
穆特在論文中經常使用科學方法穆特訴諸的其實是學術圈
外顯論證在修辭上是復雜的
穆特的修辭與其他領域的別無二致
第五章 歷史經濟學的受眾問題:作為修辭學者的福格爾123
文本曾經很重要
這本書的修辭色彩最濃
這本書大量使用了普通話題
這本書也使用經濟學的特別話題
文本創造其受眾
第六章 科斯《企業的性質》的律師口吻修辭 145
科斯通過訴諸公理和證明解決了他的角色問題
但科斯是辯護律師,不是證人
律師式的修辭訴諸事實
不過,科斯毫無疑問是個經濟學家
《企業的性質》講的是經濟的修辭
科斯經濟學是反現代主義的,是“哥特式的”;其修辭則是后現代的
第七章 未經審視的經濟學量化修辭 167
例如,修辭標準是衡量市場一體化的必要條件
同樣,修辭標準是語言學中衡量語言相似性的必要條件
也就是說,科學家的言語行為是對話,不論好壞
例如,有關購買力平價的對話在修辭上是含糊不清的
第八章 顯著性檢驗的修辭 187
統計顯著性已經毀了經濟學中的實證工作
計量經濟學混淆了統計意義和科學意義
統計學的難題源于其修辭史
使用統計顯著性時,許多問題會隨之而來 207
確實出了很多問題
第九章 經濟學現代主義的貧困 231
經濟學的數學化曾是個好主意
但數學里混進了一種哲學
經濟學的正式方法論是“現代主義的”
現代主義是一種欠佳的方法:首先,它在哲學中過時了
而證偽并不能讓人信服
有利可圖的預測在經濟學中是不可能的
現代主義是不可能的,也不該追隨
第十章 從方法論到修辭 257
任何受規則約束的方法論都應該反對
方法論是中層管理者
好的科學就是好的對話
修辭是一種更好的理解科學的方式
其他科學也有修辭
第十一章 反反修辭 277
替代現代主義的并不是非理性主義
方法論的政治論證不足以服人
但愿我們做合理的陳述,而不論“科學”與否
對修辭的哲學反駁并沒有說服力
反現代主義可倒好
修辭對你有好處
第十二章 自有修辭以來:一種科學的經濟學之前景 309
參考文獻
中英文人名對照表
中英文書名、文章名、期刊名對照表
第二版序
為什么我要在1985 年寫《經濟學的修辭》(下簡稱《修辭》)這本書?這本書確實有點稀奇。一個經濟史學家在20 世紀80 年代初突然決定要學一點哲學、語言學、文學批評、科學史和文學文化的其他學科。這確實很奇怪。然后她覺得,她也必須告訴別的經濟學家這個消息:經濟學家文化本身很大程度上也是文學性的。這真是奇談怪論。
在20 世紀70 年代晚期的某個時候,我不再是個堅定的實證主義者。在芝加哥大學,我從1968 年到1980 年一直在那教書,那時經濟學家們傳授的是實證主義的傻瓜版。這個版本現在已經進入大多數經濟學家的“哲學”工具范疇?,F在你會看到經濟學家們重復米爾頓·弗里德曼和喬治·斯蒂格勒在1968 年掛在嘴邊的那些哲學理念,當時聽起來很新鮮(對于像我這樣的傻瓜而言),而且似乎對1918 年維也納的一些聰明人而言也是革命性的。在另一個研究生項目里,他們仍然會在開學第一天給每個研究生分發米爾頓1953 年發表的一篇老論文。不過,我的芝大同僚們在研討會和餐廳里所表現出的真正的科學討論的精彩(20 世紀70 年代的芝大經濟系是世界上最具創造力的),與實證主義方法論推薦的那種傻瓜科學形成了奇怪的對比。我感到詫異。我跟喬治·斯蒂格勒和加里·貝克爾爭論了幾次。
我又開始閱讀科學哲學(在研究生院的時候停了,差點讀到卡爾·波普爾那個水平)。更重要的是,1980 年左右,我遇到了科學史和科學社會學,它們給當時占統御地位的哲學帶來了挑戰。這些瘋狂的激進分子聲稱,科學家并不是波普爾所說的充滿陽剛之氣的圣人。等你仔細看他們做的事和寫的文章就會發現,科學家就像任何人一樣,也需要以理服人。
最重要的是,而且很大程度上是在20 世紀80 年代的艾奧瓦,我發現了文學批評—特別是“修辭”批評。這是一種有關話語(words)如何說服人,甚至說服科學家的理論。
你可以把這本書看作一本哲學專著。但這樣一來就沒抓住本書的重點,很多認真的讀者就是這么覺得。這是我的錯。
作為一個修辭學家,謀篇布局從不是我的強項,而我這本書的謀篇也不好。具體而言,我的開頭沒開好。很多人以為這本書的中心思想包含在對實證主義者及其更廣泛的語境——“現代主義”的批評中。畢竟,第一版的前三章都是“有關哲學的”。1983 年我在《經濟文獻期刊》的一篇文章第一次提出了這幾章的主要觀點。如果你把1983 年那篇文章作為本書的概括,就抓錯了重點。
那么這本書到底是要講什么?如我所說:經濟學是文學的。我的書是一本科學的修辭(rhetoric of science )領域的早期案例研究。也就是說,像莫里斯·菲諾基亞羅講伽利略的著作(Finocchiaro, 1980 )和更早的托馬斯·庫恩與其導師盧德維克·弗萊克的著作(Fleck, 1935 )那樣,我把科學看作說服(persuasion)。我自己的經濟學科學是文學性的,如物理學,或者生物學那樣,是一個由人類的論證而非神明般的證明統轄的說服性領域。
這一點為本書的組織所遮蔽。大多評論本書的人只讀到第三章,這無可厚非—我的意思是,你該忍受這種業余哲學到什么時候呢?如果你還想讀,你盡可以讀我在這個問題上的第三本書《經濟學中的知識和說服》(下簡稱《知識》,McCloskey, 1994),整本396 頁都是對批評的哲學回應和對這三章的哲學拓展。其內容證明,很多批評家是將這本書當作哲學來讀的。
我本該以具體的經濟學文獻來開始這本《修辭》。
我本該用主要案例研究來將實用修辭帶到高潮,它能說明所有這些內容確實會帶來科學回報:我對統計顯著性(意義)的抱怨。(并不是對統計學理解有什么抱怨。我是且將一直是一名鐘愛量化的女性。統計學萬歲。真正的科學。但迪爾德麗阿姨—現代經濟科學的瑪麗安娜宣布,反對那種特意挑選的主導技術,向堡壘進攻!讓我們打翻男孩們稱為統計“顯著性”和t 檢驗的沙盒游戲吧?。┙又?,我本應該通過說明經濟學是“現代主義”的一個實例,來展示經濟學那更寬泛的文化顯著性(意義)。我本不該以這更寬泛的和哲學的最后一點作為本書的開端。
這就是我在新版中所做的改變。我從我這道菜里我認為最有趣最別具心裁的配料開始,也就是對經濟學著作的深入閱讀開始。我增加了一個序章,直入主題,“經濟學的修辭分析,為什么要做,如何做”,接著對羅納德·科斯的一篇著名論文進行了詳細的修辭研究。我改寫了本書,在表達上做了些微改動,讓它更清楚。我試著刪掉無聊的段落,但你也知道作者們對他們寫的無聊段落是什么心態。我也增加了幾處引文,增加了兩份參考書目,一份是按照我對經濟學修辭的理解認為有用的參考書,另一份是我所知道的針對第一版發表的評論文章列表。
不過,要理解我現在觀點的全貌,我要請你閱讀我的其他幾部作品,如《知識》那本,還有早一點的《如果你那么聰明:經濟學家的敘事》(McCloskey, 1990 ),以及第四本,《經濟學家的惡習:布爾喬亞的美德》(下簡稱《惡習》,McCloskey, 1997a )。多買幾本。都是不錯的圣誕禮物,可以買來送人。一直到1994 年出版的這三本書是一個三部曲(畢竟有三本,不是嗎?),而1997 年出版的那本就算是結束前加演的羊人?。╯atyr play)吧。以我現在的眼光來看,《修辭》一書是經濟學的一種詩學,著重隱喻?!度绻隳敲绰斆鳌穭t多多少少是一本自覺的經濟學敘事學,著重在經濟學的故事上。我在書中解釋了為什么我認為隱喻和故事是思想的兩種可能性?!吨R》一書,如我說過的,是這個三部曲的哲學終章,解釋了以上這些中哪些符合哲學傳統,哪些又不符合。而《惡習》這本書則試圖為經濟學這個領域的未來闡明要義。用我們經濟學干巴巴的術語來講,這本書包含延續前三本書的“政
策藥方”。
我在本書的結尾寫了一個簡短的“跋”,《自有修辭以來:一種科學的經濟學之前景》。它意在說明,承認經濟學具有文學的一面,一種科學的經濟學就會出現。不承認這一點至今已讓我們這些經濟學家變得十分愚蠢且不科學。這是一個女性主義的觀點:一個人只承認自己陽剛的一面是愚蠢的。男人并不會因為具有一個完整人類的特點而受到削弱。同樣的,一個經濟學家也不會因為他跳出了自從20 世紀40 年代以來就縱身其中的沙盒就受到什么削弱。
我希望新版的效果與第一版不同。第一版讓很多具有哲學傾向的經濟學者感到困惑。他們一直以為用各式各樣的哲學陷阱困住了我,而且因為我的不以為然而惱羞成怒,依然帶著滿腿的熊夾子閑庭信步。我不以為然是因為這本書首先并不是一本哲學書。它是一本修辭的書。別的經濟學者讀者們,或者說別的看中這本書書名的讀者們,抓住了這樣一個基本觀點,即經濟學家會論證(argue )事情—這并不是什么新發現,卻很值得被認識到。在我的書出版以后,“修辭”(rhetoric)這個詞在經濟學中變得更常見了。(不過這個檢驗的效果有限:這個詞在哪都更常見了,因為我們正看到古典修辭的復興。)
我希望第二版會讓經濟學者和非經濟學者實事求是地看待這個領域,將其視為更大的人類對話的一部分。經濟學家是詩人/ 但他們還不知道這一點。經濟學家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講故事的人。經濟學家是不研究哲學的哲學家。經濟學家是甚至不知道他們的科學已經變成沙盒中的男孩游戲的科學家。讓咱們認真起來吧,兄弟伙兒?。ń忝脗冊缇涂闯鲇袉栴}了。)
緒論
要是翻譯成日常用語,經濟學家之間討論的大多方式對于詩人、記者、商人和其他有思想而不從事經濟學的人而言,也是能言之成理的。就像任何地方的嚴肅談話一樣—不管是服裝設計師之間的,還是棒球粉絲之間的—如果你不花點功夫掌握聽取內容的習慣,就很難聽個明白。對話背后的文化讓言語顯得晦澀難懂,但參與不熟悉的對話的人也并非來自另一個世界。在表面現象之下(經濟學家最喜歡這么說),對話的習慣其實都是類似的。經濟學所使用的數學模型、統計檢驗和市場論證,以文學的眼光來看是很陌生的,但細加觀察又沒那么陌生。我們可以視它們為修辭手法—隱喻、類比和訴諸權威。
修辭手法并不只是裝飾,它們會替我們思考。海德格爾說,“說話的是語言,而不是說話的人”(Die Spracht spricht, nicht der Mensch)。一個人把市場想成“看不見的手”,把工作的組織視為“生產函數”并認為他的系數“顯著”。像經濟學家所做的那樣,他這樣做是將重大的責任交給了語言。細察語言似乎是個好主意。
認識到經濟學對話主要依賴其語言形式(verbal forms),并不意味著經濟學就不是一門科學了,或者說它只是觀點問題(見仁見智),或者成了某種騙局。作為一門科學,經濟學是十分成功的。實際上,在過去五十年里,經濟學的失敗—雖然顯得男孩子氣,但仍可糾正—可以與其在修辭中夢游直接聯系起來。好的科學家也擅長使用語言。最好的科學家,如古爾德和費曼這樣的科學家,會有意識地使用語言。清醒地使用科學語言要求我們在說話的時候注意到在場的其他人。
對聽眾給予注意就稱為“修辭”—一個我在后來努力練習的詞。當然,在警告別人劇院發生火災,或者激起選民的排外情緒時,你也會使用修辭。這種叫喊正是這個詞在報紙中的意思,就像總統在新聞發布會上的“激烈言辭”(heated rhetoric),或者讓我們的敵人屈從的“純粹的大話”(mere rhetoric)。不過,自從古希臘修辭之火點燃之日起,這個詞也開始在更廣泛也更友好的意義上使用,意指對用語言實現目的的所有方式的研究。比如用來慫恿暴民對被告濫用私刑,但也用作讓讀者相信小說中的人物是會喘氣的真人,或者讓科學家們接受更好的觀點,拒絕更差的觀點。報紙的定義是小修辭,而我所談論的是大修辭。
在《現代教條和同意的修辭》中,韋恩·布思給出了很多有用的定義。修辭是“探究人們認為他們應該相信什么的藝術,而不是根據抽象方法來證明何為真實的藝術”;是“發現好的理由,找到什么能真正確保同意的藝術,因為任何理性的人都應該能被說服”;它“小心權衡還算好的理由,來得到大致可能或合理的結論—都是些太可靠,但好過碰巧或未加思索而沖動得出的結論”;是“發現正當的信念并在相互對話中改善這些信念的藝術”;其目的不可為“說服別人信從事先形成的觀點,而是必須旨在鼓勵相互探究”(Booth, 1974a: xiii, xiv, 59, xiii, 137 )。
問題其實在于,不習修辭的科學家—通常愿意自視為“結果”的宣布者或者“結論”的聲明者—是否也用修辭來說話。她是否試圖說服別人?我想是的。如我剛才說的,語言不是由孤零零的一個人實現的??茖W家也不是對著虛空或者對著自己說話。她要對著各種聲音組成的群體說話。她希望得到傾聽、贊揚、發表、模仿、贊譽和愛戴。這些都是她的愿望。語言工具是實現愿望的手段。
讓我們用經濟學的定義來給修辭開個玩笑,讓它變得狹隘,如夢游一般—修辭是言語中手段與欲望的均衡(proportioning)。修辭是一種語言的經濟學,研究的是如何把稀缺的手段配置到人們想要得到傾聽的無盡欲望中去。從表面上看,我們似乎可以合理推斷,經濟學家就像別的人一樣,也是說話者,他們也渴望在去圖書館或者計算機中心的時候得到傾聽,就像他們去辦公室或者投票站時一樣。我這樣講的目的是想看看做這件事是否正確,以及是否有用,即研究經濟科學的修辭。研究對象是科學,并不是經濟,或作為描述經濟的一種理論妥當與否,甚或主要是經濟學家在經濟中的角色(作用)。研究對象是經濟學家彼此之間的對話,他們用這些對話來說服對方,投資需求的利息彈性為零,或者貨幣供給由美聯儲控制。
思考經濟學家彼此的對話是為了幫助經濟學作為一門科學成熟起來,而不是為了攻擊它。經濟學作為社會天氣預測是不成功的,這個角色是由政治和新聞的修辭強加給經濟學的,但經濟學作為社會史則極為成功,或者當它不再夢游于自身的修辭中時,作為社會史就會很成功。經濟學,就像地理學或者演化生物學或者歷史學本身那樣,是一種歷史的而不是預測性的科學。經濟學并不被廣泛視為一種對人類智慧的偉大創造,但我認為它是。經濟學是社會的自我理解(的確是一種批判性的理論,像馬克思主義或者心理分析),如人類學或歷史學那樣引人注目。這樣看來,經濟學家們在過去五十年成了現代主義的愚蠢智者就更為遺憾了。他們是時候警醒過來,正視他們的科學修辭了。
文學對經濟學的輔助,在于作為自我理解的模型提供文學批評。(我想這恐怕不是在禮貌行為或者文學風格上的絕佳模型。)文學批評不只是對好壞加以判斷;在文學批評新晉的形式中,好壞問題幾乎從沒出現。文學批評主要關心的,是讓讀者看到詩人和小說家如何實現他們的目的。這里所做的類似經濟學批評,并不是在攻擊經濟學,讓經濟學因其修辭而顯得不好。再說一遍,所有人都要用到修辭,從數學家到律師,概莫能外。對經濟學的文學批評,只是一種說明經濟學如何實現其目的的方式。
并沒有很多經濟學家會這樣想。相對多但仍占少數的其他科學家倒會這樣做—文學思考在人類學和社會學中十分普遍。法國人統稱的“人類科學”(human sciences)—研究人類的學科,從英語到古生物學—而今倒是集中了很多在修辭意義上能夠做批判性思考的人。而且數學、物理學、計算機科學、人類學、考古學、歷史學、科學史、哲學、神學、比較文學和英語等學科的很多學者,也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一直做著修辭批評。
我則探索一種經濟學探究的修辭。我用一種古代修辭工具,“更有理由”的論證手法:如果連對生豬農民和鐵路的經濟學研究也既是文學的又是數學的,如果連關于人類在約束條件下最大化的學科也既是人文的又是科學的,那么對其他學科的期望就更該如此了。
麥克洛斯基在這本先鋒、筆觸優美、觀點犀利的書中瞄準了這門“憂郁科學”的科學偽裝。
——《華盛頓郵報》
麥克洛斯基的目標是自命不凡的科學主義,而經濟學家在這種科學主義中表達他們相互之間的說服。這種科學主義在哲學家和科學家認識到其不足之處良久后,仍然作為經濟學論述中近乎官方的語言存在著。
——《紐約書評》
把20世紀的主要哲學家引入經濟學方法論的討論中,這個非凡的成就必須歸功于麥克洛斯基。
——《泰晤士報文學副刊》
我常向我的學生推薦斯特倫克和懷特的《風格的要素》,還讓他們通過麥克洛斯基的《經濟學的修辭》學習如何說理。
——N. 格里高利·曼昆,《經濟學原理》作者
與現代經濟學的主張不同,麥克洛斯基認為經濟學是科學和文學的結合。與經濟學家通常的自我認知不同,麥克洛斯基認為經濟學家是人類的說服者,是游走市場的詩人——即使當他們操縱著最能彰顯其身份的統計游戲時也是如此。這不是一本輕松的學術書,因為要讀懂它,你需要懂點修辭、懂點哲學、懂點語言學,甚至需要懂點藝術。但你一旦開始閱讀此書,便會被這位將說服的藝術發揮得淋漓盡致的經濟學家所折服。你會開始認同她的觀點——經濟學這門研究人的學科,應該重新回到人類的對話中,而不是在一種狹隘、物質、反人性的道路上愈走愈遠。麥克洛斯基希望這本書可以鼓勵更多的經濟學研究者反思這門學科的現狀,有志改造經濟學,使其成為一門嚴肅的科學與嚴肅的道德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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